第八章：回忆？梦境？
“小小！”
还在睡梦里的小猫翻了个身。
“小小！”
这只小猫放了个屁。
“啪！”一个巴掌落在小猫头上，这只猫才慢悠悠睁开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妈无奈地摇摇头，这只猫来他们家也住了有大半个月了，也确实像温苒苒和她爷爷说的那样很乖，甚至乖的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感觉养的不是猫，而是一只猪。
但也没办法，毕竟这只小猫也没带来多大的麻烦，平时还可以摸摸小猫头也挺治愈的，而且自家女儿因为行动不方便，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一起出去玩，有只小猫陪着她倒也不错。
“妈，小小起来了没？我得给它刷牙。”温苒苒手里拿着包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温妈没有回答，只能无奈地朝小小这边努努下巴。
地上这只小橘猫摊着肚皮，摆着一个“大”字，时不时还有小声的屁声传来，屋子里又很安静，这屁声听得也很明显。
“苒苒，昨晚你是不是给它吃了烤红薯？”
“啊？它挺喜欢吃的，我就掰了一半给它。”
“下次不要再给它吃红薯了……”温妈一整个大无语，这猫的消化系统也太强了吧，一夜过去了这屁还一阵一阵的，这以后红薯萝卜之类的得注意一下了。
这边的小小听到他们的对话，可算是真正睡醒了，回想起自己梦到啃着炸鸡喝快乐水，满足的拍拍肚皮，但也没缓一会就被温苒苒拉去刷牙了。
“居然睡到现在才起来，我上学都快迟到啦！小懒猫！”
嗯？上学？我大学都快……
小小的思绪一下子愣住了。
大学……对啊，他可不是猫，而是一个人，而且已经上大学了。当猫当久了，差点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给忘记了。
不过温苒苒今天第一天开学，白梁那个人本来都说好今天要送她上学的，结果关键时候又联系不到他，大概率是昨晚玩游戏玩的太晚，结果手机没电。所以最后也只能温妈去学校的路上捎带她一程，而小小留在家里吃早饭皆看家。
切，我又不是狗，而且门口有只大黑呢，也不会有坏人来干啥的。
说起门口的大黑狗，好像是因为有天晚上嚎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一堆人去保安室投诉的，最后大黑狗喜提铁制项链，从此拥有自己固定的一块地，走上人生巅峰，被限制得死死的。那些流浪猫为此还庆祝了一宿，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太嗨了又去挑衅大黑狗，结果又是嚎了一晚，第二天被训得一看见他主人就夹着尾巴。
吃完早饭，温妈也送苒苒上学去了，困意瞬间就涌了上来，倒不是小小他好吃懒做，这几天晚上都是趁着温苒苒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观察了几日对这周围的环境才算是真正熟悉。
门口的大黑狗开始见到小小时还会吼两声，后来也就是象征意义上的叫两句，最后见得多了，两个见到还会摆摆头打个招呼啥的。
这猫咋有事没事就往这边来一趟，叫吧，每次叫狠了会被训，而且这猫晚上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喊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相处久了，小小甚至觉得旺财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直接喊它大黑了，生动形象而且量身定做，就是这狗听不懂猫语，喊它的时候只会傻愣愣地看着它。
有啥好看的，俩公的……
不过最近那些流浪猫也没什么大动静了，当初和他们接触过那一次之后，那只奶牛猫安排了一只白猫观察小小，但那只猫明显属于智力和四肢都没发展上的，不仅不擅长隐藏自己，而且动作还迟缓，被一楼李大婶家的小胖娃揪掉好几把毛了。
倒是近期没咋看见这只白猫了，听说有次从墙上掉下来伤到了，又被门口的大黑给吓了，好几天没缓过来。
当然，这些传闻都是听那只三花猫说的。
虽然它一直邀请小小加入他们东街组织，但这也不影响小小从它口中套些关于他们内部的消息，代价就是平时藏一些小零食带给它，比如小鱼干啥的，两猫通常都是约在东边的围墙上见面，用食物换情报，也算是没有坏了规矩。
前段时间只是听说他们东街老是有成员失踪，而且一直没有找到，所以奶牛猫准备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小区里突然没有那几只猫来捣乱，居然还感觉有点冷清了……
想着想着，又闭上眼进入梦乡。
“诶，放学了一块去操场啊？”
“算了吧，你那么多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这不是有你嘛！”
“你看看你说的跟放屁有啥区别？”
“瞎扯，怎么就有区别……”
“你看，你自己说的啊，可不能怨我。”
两个少年抱着书相互追逐打闹，而眼前的景象正是小小所看见的！
这一切，好熟悉！
是大学吗？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走啊，还在愣什么呢？”
有个女生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是在喊我吗？可我是只猫啊……
他愣住了，自己的身影投在旁边擦得透亮的窗户里，赫然是一个和周围的人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是谁？
但是来不及他思索，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跟着那个少女走。一路上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但是他一句也听不懂，这具身体的所有行动和言语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就好像他不是他，但太真实了，以他的身体做他不想做的事，这种体验，哪怕明知这是假的都骗不了自己。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时不时会停下来逗一逗路边的小狗小猫。
反正也没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就当自己在看一部第一视角演出的电影吧，就是不知道为啥这电影看着有点饱，好像是狗粮吃的有点多。
可恶，我明明是只猫才对啊！
一路上他们就是这样过来，因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场电影看得有些让人犯困了。
直到他们来到某个地方，瞬间他的全身突然立起了鸡皮疙瘩！
是那个路口！
在梦里经常看见的那个路口！
一个人浑身是血的那个路口！
那个白光，那个不认识的老头，还有那些奇怪的话。
别去！别去！他急着想告诉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任由这具身体走到路口边等没车时过马路。
“你怎么了？”一旁的女孩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起这么多鸡皮疙瘩？都说了天气降温要多穿一件外套，你总是不听。”女孩一边抱怨着一边还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臂想靠着她身上的温度带来一些缓解。
“应该不是因为冷到了，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走到这边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女孩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也放松下来，“能有啥事，没事最好，省的咱又担心了。不过再往前面走一段就……唉，小猫危险啊！”
后面那句几乎是她喊出来的。
顺着她指的那个方向，他才看见有只橘黄色的小猫正慢悠悠地朝对面的街边走去，而侧方刚好有一辆轿车驶来。
那只猫？是我？
在看见那只猫的一瞬间反应，他就知道这只猫是他，毕竟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猫，一看到它马上就知道这个是自己。
“危险！”他还在思考的时候，这具身体的控制者已经冲了过去？
不对，那句话是自己下意识喊出来的，而且是自己在控制这具身体。
不，或者说，现在他就是他了，他能听见风在耳边发出“咻咻咻”的声响，小腿和小臂传来的酸痛感，好像同时还能听见其他声音。
太吵啦，都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白光，以及右侧身体传来的碰撞感，一瞬间让他天旋地转，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初中地理老师上课说的失重感。
物体对支持物的支持力小于物体所受重力，所以人在这种状态下无法感觉到重力。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起牛顿的万有引力。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以及身边的尖叫声，他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他全身没有任何触觉，只有怀里的柔软与温热还在透过他的双手回应着他。
你还没死。
他费力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里，他想看见他所感触到的那一丝柔软和温热。
可是……
那里只有一片血红，不断有液体流过他的手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内心所期待的那个东西没有出现。而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全身各处的疼痛传达过来，他突然很困，眼皮子都支撑不起来了。
太困了，我想睡一会……
那些尖叫的人还在叫，但是一直听不清在喊什么。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他再次感觉不到这具身体的控制，他知道他又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
突然的疼痛消失，反而让他内心又沉重了起来。
他刚才，是害死了他吗？
可刚才下意识冲出去要救的也是自己啊？
我是人，还是猫？
不，这个人是我，那只猫也是我，可我究竟是谁啊？
“喵喵？你是小小呀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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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梦里的小猫翻了个身。
“小小！”
这只小猫放了个屁。
“啪！”一个巴掌落在小猫头上，这只猫才慢悠悠睁开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妈无奈地摇摇头，这只猫来他们家也住了有大半个月了，也确实像温苒苒和她爷爷说的那样很乖，甚至乖的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感觉养的不是猫，而是一只猪。
但也没办法，毕竟这只小猫也没带来多大的麻烦，平时还可以摸摸小猫头也挺治愈的，而且自家女儿因为行动不方便，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一起出去玩，有只小猫陪着她倒也不错。
“妈，小小起来了没？我得给它刷牙。”温苒苒手里拿着包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温妈没有回答，只能无奈地朝小小这边努努下巴。
地上这只小橘猫摊着肚皮，摆着一个“大”字，时不时还有小声的屁声传来，屋子里又很安静，这屁声听得也很明显。
“苒苒，昨晚你是不是给它吃了烤红薯？”
“啊？它挺喜欢吃的，我就掰了一半给它。”
“下次不要再给它吃红薯了……”温妈一整个大无语，这猫的消化系统也太强了吧，一夜过去了这屁还一阵一阵的，这以后红薯萝卜之类的得注意一下了。
这边的小小听到他们的对话，可算是真正睡醒了，回想起自己梦到啃着炸鸡喝快乐水，满足的拍拍肚皮，但也没缓一会就被温苒苒拉去刷牙了。
“居然睡到现在才起来，我上学都快迟到啦！小懒猫！”
嗯？上学？我大学都快……
小小的思绪一下子愣住了。
大学……对啊，他可不是猫，而是一个人，而且已经上大学了。当猫当久了，差点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给忘记了。
不过温苒苒今天第一天开学，白梁那个人本来都说好今天要送她上学的，结果关键时候又联系不到他，大概率是昨晚玩游戏玩的太晚，结果手机没电。所以最后也只能温妈去学校的路上捎带她一程，而小小留在家里吃早饭皆看家。
切，我又不是狗，而且门口有只大黑呢，也不会有坏人来干啥的。
说起门口的大黑狗，好像是因为有天晚上嚎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一堆人去保安室投诉的，最后大黑狗喜提铁制项链，从此拥有自己固定的一块地，走上人生巅峰，被限制得死死的。那些流浪猫为此还庆祝了一宿，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太嗨了又去挑衅大黑狗，结果又是嚎了一晚，第二天被训得一看见他主人就夹着尾巴。
吃完早饭，温妈也送苒苒上学去了，困意瞬间就涌了上来，倒不是小小他好吃懒做，这几天晚上都是趁着温苒苒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观察了几日对这周围的环境才算是真正熟悉。
门口的大黑狗开始见到小小时还会吼两声，后来也就是象征意义上的叫两句，最后见得多了，两个见到还会摆摆头打个招呼啥的。
这猫咋有事没事就往这边来一趟，叫吧，每次叫狠了会被训，而且这猫晚上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喊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相处久了，小小甚至觉得旺财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直接喊它大黑了，生动形象而且量身定做，就是这狗听不懂猫语，喊它的时候只会傻愣愣地看着它。
有啥好看的，俩公的……
不过最近那些流浪猫也没什么大动静了，当初和他们接触过那一次之后，那只奶牛猫安排了一只白猫观察小小，但那只猫明显属于智力和四肢都没发展上的，不仅不擅长隐藏自己，而且动作还迟缓，被一楼李大婶家的小胖娃揪掉好几把毛了。
倒是近期没咋看见这只白猫了，听说有次从墙上掉下来伤到了，又被门口的大黑给吓了，好几天没缓过来。
当然，这些传闻都是听那只三花猫说的。
虽然它一直邀请小小加入他们东街组织，但这也不影响小小从它口中套些关于他们内部的消息，代价就是平时藏一些小零食带给它，比如小鱼干啥的，两猫通常都是约在东边的围墙上见面，用食物换情报，也算是没有坏了规矩。
前段时间只是听说他们东街老是有成员失踪，而且一直没有找到，所以奶牛猫准备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小区里突然没有那几只猫来捣乱，居然还感觉有点冷清了……
想着想着，又闭上眼进入梦乡。
“诶，放学了一块去操场啊？”
“算了吧，你那么多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这不是有你嘛！”
“你看看你说的跟放屁有啥区别？”
“瞎扯，怎么就有区别……”
“你看，你自己说的啊，可不能怨我。”
两个少年抱着书相互追逐打闹，而眼前的景象正是小小所看见的！
这一切，好熟悉！
是大学吗？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走啊，还在愣什么呢？”
有个女生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是在喊我吗？可我是只猫啊……
他愣住了，自己的身影投在旁边擦得透亮的窗户里，赫然是一个和周围的人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是谁？
但是来不及他思索，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跟着那个少女走。一路上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但是他一句也听不懂，这具身体的所有行动和言语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就好像他不是他，但太真实了，以他的身体做他不想做的事，这种体验，哪怕明知这是假的都骗不了自己。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时不时会停下来逗一逗路边的小狗小猫。
反正也没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就当自己在看一部第一视角演出的电影吧，就是不知道为啥这电影看着有点饱，好像是狗粮吃的有点多。
可恶，我明明是只猫才对啊！
一路上他们就是这样过来，因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场电影看得有些让人犯困了。
直到他们来到某个地方，瞬间他的全身突然立起了鸡皮疙瘩！
是那个路口！
在梦里经常看见的那个路口！
一个人浑身是血的那个路口！
那个白光，那个不认识的老头，还有那些奇怪的话。
别去！别去！他急着想告诉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任由这具身体走到路口边等没车时过马路。
“你怎么了？”一旁的女孩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起这么多鸡皮疙瘩？都说了天气降温要多穿一件外套，你总是不听。”女孩一边抱怨着一边还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臂想靠着她身上的温度带来一些缓解。
“应该不是因为冷到了，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走到这边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女孩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也放松下来，“能有啥事，没事最好，省的咱又担心了。不过再往前面走一段就……唉，小猫危险啊！”
后面那句几乎是她喊出来的。
顺着她指的那个方向，他才看见有只橘黄色的小猫正慢悠悠地朝对面的街边走去，而侧方刚好有一辆轿车驶来。
那只猫？是我？
在看见那只猫的一瞬间反应，他就知道这只猫是他，毕竟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猫，一看到它马上就知道这个是自己。
“危险！”他还在思考的时候，这具身体的控制者已经冲了过去？
不对，那句话是自己下意识喊出来的，而且是自己在控制这具身体。
不，或者说，现在他就是他了，他能听见风在耳边发出“咻咻咻”的声响，小腿和小臂传来的酸痛感，好像同时还能听见其他声音。
太吵啦，都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白光，以及右侧身体传来的碰撞感，一瞬间让他天旋地转，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初中地理老师上课说的失重感。
物体对支持物的支持力小于物体所受重力，所以人在这种状态下无法感觉到重力。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起牛顿的万有引力。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以及身边的尖叫声，他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他全身没有任何触觉，只有怀里的柔软与温热还在透过他的双手回应着他。
你还没死。
他费力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里，他想看见他所感触到的那一丝柔软和温热。
可是……
那里只有一片血红，不断有液体流过他的手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内心所期待的那个东西没有出现。而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全身各处的疼痛传达过来，他突然很困，眼皮子都支撑不起来了。
太困了，我想睡一会……
那些尖叫的人还在叫，但是一直听不清在喊什么。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他再次感觉不到这具身体的控制，他知道他又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
突然的疼痛消失，反而让他内心又沉重了起来。
他刚才，是害死了他吗？
可刚才下意识冲出去要救的也是自己啊？
我是人，还是猫？
不，这个人是我，那只猫也是我，可我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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