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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收拾行李

    汪正二话不说,就开始替楚凡收拾行李。

    楚凡却拦住汪正道:“大哥,这是干啥?”

    “怎么能让兄弟你住在牢房里,就算整干净了,也实在太晦气了,何况旁边还有这么个鬼人,不行不行太晦气。”

    楚凡却笑笑,道:“大哥,这甘州卫毕竟不是您直管,你带我出去,是坏了规矩的,我且不急着走,这里不挺好的吗?干净整洁,门口还有免费的护卫。”

    “他敢,我就放你出去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大哥,你就让我住着吧,这里真的挺好,门外的两个兄弟也很上道,你有事且随时来找我就行了,何必让我搬出去呢?”

    “大哥怎么能看着你在这牢房里度日?”

    “大哥,你就听我的,该我出去的时候,自然会出去,我还要让他石森请我出去。”

    看拗不过楚凡,汪正也不再劝,吩咐侍卫再去买两张床,自己和乔峰也在大牢里住下了。

    感情这几位是要占领甘州卫大牢啊?

    近些日子倒也安生,石森吃了亏,也不敢再挑衅楚凡,任由他们一行人住在大牢里。

    楚凡呢则每天和安夺德在牢房里叽叽咕咕的,讨论着,比划着,时不时还画张图。

    这天,甘州卫却迎来了一架仪仗,规模宏大,敲锣打鼓,铭牌开道,百姓回避。

    看守回报甘州卫所,汪正和石森带领大大小小上百号武官,在卫所前迎接。

    这阵势堪比皇帝驾到,不过倒不是皇帝,而是皇帝的代表,钦差高淮。

    高淮,大内司礼监太监总管,直属万历皇帝殿前伺候,是万历最为信任的宦官之一。

    万历大人虽然不像他的某些先辈,让宦官祸国,但是也不排斥宦官,该用的时候用,该废的时候废,是以,像高淮这个档次的太监,不亚于朝廷一品大员来访,至于为什么来这么高级别的领导。

    此行不为别的,找楚凡。

    自从楚凡在藏区玩了一圈,统一了西藏,万历皇帝收到奏折后,除了正式给西藏发去贺信,给予小王子册封文书,还捎了个便条,安排楚凡尽快回宫觐见。

    结果等了半个多月,藏区回信说楚尊丹巴已经离开西藏,往北方去了。

    万历皇帝想了想,要让楚凡回来,就要给他平反,给他平反的话,辽东战败的锅可没人来背了,总不能皇帝背锅吧?

    既然不能平反,直接让楚凡滚回来,似乎也不合适,想来想去,派个总管太监,当做钦差,专门到甘州卫来接他,这样总有面子了吧?

    是以,高淮走了两个多月,终于来到了这甘州卫。

    钦差,代表的是皇上,护送的是圣旨,所以相当于皇帝到场,仪仗也必须规格很高。

    黄色罗伞下,高淮手捧圣旨,坐在滑竿上,缓缓停在了卫所前。

    见众人已经跪在了门前,高淮走下滑竿,道:“奉皇帝圣谕,着甘州卫检校楚凡接旨。”

    石森一听这句话,汗就已经流了一脖子了。

    按照他的思路,楚凡犯了这么大的错,怎么也不可能再翻身了,但是他毕竟是外官,对于楚凡在朝廷里的地位根本不清楚,所以才敢百般刁难楚

    楚,这皇上亲自派人来卫所给他下旨,不管好事坏事,这人可真的不得了了。

    既然楚凡是自己的直接下属,这个旨意在场的只有他应最合适,是以石森颤颤巍巍的回到:“遵圣意,臣这就安排楚凡来接旨。”25

    高淮四处打量一番,见楚凡不在迎接的序列中,略显不快。

    按照楚凡的级别,可以说官员里最低一级了。

    但是这甘州卫,官最大的也不过就是石森这个不入流的六品官,所以来迎接的基本都是些芝麻小官,楚凡虽然官小,但这个场合他还是应该在的,毕竟他不同于其他什么十户长、百户长,他属于武官序列。

    高淮问到:“楚大人呢?带我去见他。”

    石森一听这问话,也是憋在了现场,不会回答了,怎么说?说我给关起来了?

    不过好在石森机智,马上道:“钦差降旨,怎么能让钦差找他,我这就让他来接旨。”

    高淮却不吃那一套,毕竟在宫里,高淮拿的最多的打点都是来自楚凡的。

    楚凡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是以在哪里都比较大方,在宫里见了公公就打赏,数额还都不小,不为别的,就是有消息了可以传一点出来,见皇帝了能通报的快一点,毕竟楚凡当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时代的弄潮儿,没点情报是不行的。

    虽然说楚凡来接旨才是正规礼仪,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当年的大金主,辽东铁骑总兵,次辅大臣,户部尚书,现今的西藏大尊丹巴,皇家公司的创始人,这个身份,高淮敢让楚凡来接旨?

    这种人巴结都来不及,只有石森这种蠢货才会给他找事。

    另一个聪明人,很明显是要给石森一个难堪,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地奏报:“回钦差大人,在下天水卫提督汪正,现在天水卫巡视防务,正好知

    道楚大人所在,请钦差大人随我同往。

    “原来是汪大人,免礼免礼,楚大人在哪,快带我去见。”

    一行人跟着汪正往前走,连高淮都不再坐滑竿,捧着圣旨一路小跑。

    石森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是翻江倒海的。

    石森心里清楚,这钦差大人对楚凡的态度是如此暖昧,想必圣旨里不是坏事,多半是要让楚凡官复原职,或者提拔什么的,所以那个死太监才这么低三下四的巴结着,要亲自去见那楚凡。

    这楚凡要是提个一两级去别的地方当官,自己权当给叔叔和自己出了口气,不与他交集便是了。

    但是万一调回京城,当个大官,这以后还不想办法针对自己,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

    最最最可怕的是,万一让楚凡原地提拔,甚至当了自己的领导,那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越想腿越软,越想越害怕,但还是跟着来到了大牢门前。

    只见高淮用手挡住眉头,抬头看了眼门上的大字,顿时脸色一沉,道:“楚大人在大牢里?”

    至此,高淮都还没有相信楚凡被人关起来了,还当是楚凡在这里看守大牢呢。

    但一进去大牢,才算傻了眼,只见楚凡正坐在牢房里,四面竖着木头栅栏,楚凡正在和安夺德聊天。

    但一走近,高淮也是傻了,这虽然是关在牢房里,可是这待遇,书桌、床、茶几、饭桌,一应俱全,小小的牢房里,摆的满满当当,但又一尘不染,干净的很。

    这到底玩的什么?高淮一肚子疑惑。

    楚凡看来了这么多人,也是惊讶的很,走出牢房,却看到是高淮领着几十号人,正在各牢房的过道中间,手捧黄色圣旨卷轴,一脸懵逼的看着楚凡。

    还是楚凡反应略快了一些,马上下跪,磕头,道:“臣楚凡见过钦差大人。”

    高淮见楚凡下跪磕头,赶紧支起身子,做一副钦差的高傲模样,之后却不宣旨,赶紧附下身,将楚凡扶起来。

    又半跪下给楚凡请安道:“楚大人,请接旨。”说着将圣旨递给楚凡。

    这第一下是楚凡跪皇帝,而这一下则是高淮跪楚凡。

    高淮何等聪明,楚凡的厉害他是亲眼所见,皇帝和楚凡的关系他心里更是和明镜似的,这位主,可不要巴结好了。

    相互见礼之后,众人都等着高淮宣旨呢,结果这直接递给楚凡就没了下文,顿时都觉得不爽。

    而楚凡拿起圣旨,就走进了牢房。

    打开圣旨,只见上面很难得的是皇帝亲笔,大意为:“楚爱卿,闻你在西藏建功,甚慰,经皇家公司盈利,组建新戚家军,已抵白山与倭患对峙,以目前户部改革成效,爱卿功不可没,着你将功赎罪,回朝来见,钦此。”

    皇上这是说软话了,毕竟楚凡是给他背黑锅的,现在不说几句安危的话,都不好意思把他叫回来。

    楚凡收齐圣旨,走出来道:“公公传旨一路辛苦了,我不便出去,且在这里款待公公如何啊?乔峰可是从天水带了好酒来的,今日且与公公叙叙旧。”

    这一句后半段,高淮都没在意,关键是不便出去这几个字,格外刺耳,而在一旁的石森,尿已经快流出来了,不停的抖,只等着楚凡怎么收拾他了。

    “楚大人,卑职正想问呢,怎么住在这大牢里?是?专门在这里办公?”

    楚凡笑了笑,道:“嗯,这个嘛,是我特意让石大人给我安排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安静?”

    “大人,那您所说不便出去,是?”

    楚凡拍了拍高淮的肩膀,凑近耳朵悄悄的道:“我那么多钱,放别处我不放心啊。”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说别的高淮可能不信,说他楚凡钱多,那真的是不能不信。

    既然楚凡人也安全,高淮也不再追究这事,安安心心的留在大牢里喝酒,虽然总感觉不那么舒服。

    席间,高淮就楚凡的皇家公司和户部改革情况进一步详细介绍了一遍。

    经过一年多的改革,现在国家财政负担已经得到缓解,虽然还不能组建大型军队抵御外敌,加强边境的支出,但是也已经不再捉襟见肘,此番皇帝让楚凡回去,实际上就是要他继续推进改革事宜,毕竟万历已经看到了国家的希望。

    除了国家大事,需要楚凡回去帮助万历,还有件事让皇帝很难受,是以想让楚凡回去继续帮皇帝处理。

    这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在万历还没有亲政的时候,张羽彤的爷爷张居正先生正是内阁首辅大臣,在李太后和张居正的安排下,年仅十四岁的万历皇帝就娶了老婆,立为皇后。

    为什么这么早就娶老婆呢?

    这是张居正在为自己的退休和皇帝的亲政做准备,在古人看来,男人成家了才能立业,男人成家了就成熟了,是以早早给万历娶了皇后,到时候万一张居正什么时候不想干活了,或者万一提前死了,小皇帝立马就能出来亲政。

    但是对于年仅十四岁的万历来说,这并不太高兴。

    年轻人嘛,多多少少都有对恋爱的幻想,也没有经过自由恋爱,也没有好好征求过人家万历本人的意见,就张居正和老妈把这姑娘往你床上一塞,这就是你老婆了。

    所以万历对这个皇后并不太认可,平时也不怎么宠幸这个姑娘。

    当然了,当时的万历年纪还小,比较热衷于玩个蛐蛐啊,打个弹弓啊什么的,对于女人嘛,想起来了一起休息一下,想不起来就撇到后宫不管了。

    以至于这个皇后也成天在后宫闲着,没事干。

    女人闲着没事就容易拉扯是非,但是这位皇后娘娘,很聪明,从来不惹是生非,而且因为是李太后选的皇后,自然也和太后走的很近,一来二去,婆媳关系处的还特别好。

    看似挺美满的一个家庭,但是却有个很大的缺陷,皇后一直不生育。

    按理说,其实皇后没有生儿子,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俩人才结婚三年,万历又贪玩的很,没时间老和皇后在一起,所以一般情况下,没生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两个人年龄都不大再等等也没啥,但是作为皇家,没有孙子是不行的,这可把李太后急坏了,赶紧给选妃吧。

    结果,旨意下来却被张居正给封还了。

    倒不是不让皇帝娶老婆,只是张大人认为,这样招妃子,是招不到合适的人选的。

    毕竟,大家闺秀们并不是非常想进宫。

    除非为了政治需求,谁愿意把女儿往这个火坑里推?

    张先生认为,皇帝找妃子,一定要保证质量,长得太难看不要,家庭背景不好不要,没文化的不要。

    但是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送皇宫呢?这一进宫门深似海,一旦进去了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还不一定能当上个妃子什么的,一辈子过不上正常人的日子了,所以各方面优秀的名门望族肯定不愿意送进去。

    但是张居正先生办法多得很,在原文上加了四个字。

    原文是“挑选入宫。”被他改为了“挑选入宫,册封嫔妃。”。

    巧妙就巧妙在后四个字上了,你先许诺,确定待遇,这样就有好人家送姑娘来了。

    很快挑选嫔妃的圣旨就下发了全国,各地的官员们正在盘算送不送女儿进宫呢,万历先生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干了件他后悔很多年的事。

    这天在太后寝宫,皇帝大人觉得有些热,说洗把脸吧。

    一个宫女就把脸盆端上来伺候皇帝洗脸。

    结果,也许是天特热了,人容易上火,看到这宫女长得挺好看,一时没忍住,就把这宫女给临幸了。

    按理说,皇帝看上谁,想临幸,也很正常,但是也不能像动物世界里面的老虎狮子,拍拍屁股就走人。

    按规矩,还是要给人家留个小礼品,作为信物,说白了就怕你以后不认账。

    毕竟一旦被皇上临幸,身份地位就不同了,你皇上也不能白白占便宜。

    对皇上而言,倒不是多喜欢这个姓王的宫女,也就是天气热,解解乏,感情什么的更是谈不上,不过万历先生今天心情不错,这宫女服侍的挺好,就给留了个首饰。

    没多久,选妃的事落定了,选中的新嫔妃中,出现了万历最中意的郑氏,被册封为德妃,自从得到了这位德妃,万历总算知道了爱情的味道,宠幸的不行。

    上次酒色财气疏中,大臣骂的就是德妃和皇上成天腻在一块。

    有了德妃的万历很快就把王宫女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结果过了不多久,王宫女发现自己怀孕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万历,没有像要当父亲的兴奋,反而有些烦恼。

    渣男万历对于王宫女,他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没什么诚意,结果这一枪打的太准,居然正中靶心。

    万历本来想赖账,但是起居注不会作假,白纸黑字写着呢,您老人家哪年哪天,渣了哪个宫女。

    眼看赖不过去,那就躲着吧,万历对于拖字诀用的是得心应手,结果这一拖,就拖出来个儿子。

    皇上的儿子,那就是龙种,给皇家生下长子,可以说大功一件,虽然万历皇帝再不想王宫女,也要给人家个名分了,于是乎恭妃就这样上位了。听说皇上有了儿子,举国欢腾,可以说皇家后继有人,朝廷政治稳固,这个小小的皇子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大家都高兴,但是万历不太高兴,因为他最喜欢的德妃虽然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也怀孕了,但是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儿。但是皇帝大人不甘心,意志非常的坚强,在大臣们怒骂中,还是不懈的努力耕耘着德妃这片土地。

    最后也许是感动了送子娘娘,居然在三年后,生下了个儿子,取名朱常洵。

    这下子,万历先生可算是高兴坏了,本来就不太喜欢王宫女以及她生的儿子朱常洛,这下子有了小儿子,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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